长烟未空小星星☆

【多cp】大实话.上

#九辫##桃林##良堂##高栾#

大实话

(一).

张云雷一直说，郭麒麟只要一叫他舅，就准没好事儿。而且这是分三六九等的，叫“老舅”是三等，“舅舅”是六等，“舅爷”是九等。

前段时间叫“老舅”是安慰他讨他欢心；之前叫“舅舅”是让他捎带自己出去借酒消愁；“舅爷”那次是要洗十一条内裤。这次不知道又有什么事要来找他了。

“大外甥有些事儿要向舅爷请教请教。”

这个时候张云雷还被化妆师按在椅子上化妆，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，发了条语音过去。

“不教唱《白蛇传》，不给你洗衣服，还有嘛事儿林爷说吧。”

“明儿晚上出去吃饭不，我请客。”

张云雷一看这条信息，差点没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——没跳起来得归功于化妆师使劲按住了他和他还没好利索的腿——这一看就是有大事儿要问啊，有点忒让人心慌了。

“你这心里憋着坏呢吧，不带其他人了？孟鹤堂也不带吗？”

化妆师开始给他定发型，他终于能顺利地睁开眼，等了好一会那头才发来回复，他估摸着郭麒麟是在组织语言上花了不少时间。

“带别人。孟鹤堂嘛，咳，人家有家室的人就别和我们瞎晃悠了。还有，我哪儿就憋着坏了，这不想着好好孝敬孝敬您吗？”

一阵由心而生的恶寒让张云雷心里颤了一下，随后暗自偷笑郭麒麟一遇事儿就和变了个人似的，给他回复说自己可当不起这份孝敬。

“你还是把这份孝敬留给你爸我姐夫吧，我可不敢收大少爷您这孝敬，别给我折腾半天，老命再给你折腾掉半条。”

后来郭麒麟给他解释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让他相信真的是有事要问他，他想让少班主露一点话题出来也没成功，这次郭麒麟的嘴紧得很，闭口不谈想问的事。

(二).

第二天晚上是郭麒麟来找的张云雷，两个人乘着地铁去吃的饭。这点让他怀疑郭麒麟是不是想喝酒，心里还盘算着能不能也捞几口喝。

“你这胖了还比之前好看点，之前就和个电线杆子成精一样。”

这一段时间张云雷确实圆润了不少，比干瘦的时候看着舒服多了，脸上肉嘟嘟的看上去就很好捏。大概是家里人都喜欢看自己人胖一点的缘故，郭麒麟觉得张云雷这样不胖不瘦正正好好，抱起来不会硌得慌，也不妨碍他的颜值。

“这就得谢谢咱媳妇儿了。”

张云雷笑两声应了一句，郭麒麟一愣，脱口而出问他“咱媳妇儿是谁”。

“咱媳妇儿啊，翔子老婆呗，还能是谁，难道那个小眼八叉的还纳了三夫四妾？”

出于插科打诨的本能，郭麒麟顺口怼他“您可不就那三夫”，被他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了。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，转头问郭麒麟。

“你也觉得我胖了好啊？”

“可不。不是，您先和我说说还有谁这么说过？”

张云雷捏了把自己脸上的肉，又揉了揉，漫不经心回答“杨九郎啊”。

(三).

到了饭店他们直接去了小包间，两人位的。张云雷一看就两个座位，问不是还有人来吗。郭麒麟点头说对，还有俩，不过不用给他们留座儿。

“他俩得大概八九点到，就让咱们先吃一顿，他们是来吃夜宵来的。你们都是多坑我一顿是一顿——嗬这菜上的够快的啊。”

菜是提前定好的，他们入座之后没几分钟就上了几盘菜。郭麒麟等他下筷子，见他没有要吃的意思，催了一句。张云雷喝了口水，翻个白眼。

“你问我事儿倒是问呢，怎么，姐夫给你饿着了，那么着急吃呢。”

说归说做归做，他还是吃了一口菜，郭麒麟其实也没要吃的意思，夹了一筷子菜放碗里了。

“这事儿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您知道吧。”

张云雷寻思喝茶为什么要乘地铁来，开车除了停车稍微麻烦点哪儿都方便。他也没怎么细想就问了郭麒麟“咋，小崽儿谈恋爱了啊”。

“是，都快结婚了，你别说，人家保密工作做的是真好。”

这下目的不要太明了，明显就是来求安慰的。他小舅舅张云雷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过来人，年龄不大，人生阅历很丰富，该的不该的都经历过。郭麒麟嘴上不说，但心里一直挺心疼张云雷这点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，就没事陪他玩，出去演出不忘给他捎带点好玩的好吃的，空下来就跟着一块儿闹。

张云雷自己看得最清楚，确实就像有的人说的——90后老艺术家张云雷什么没经历过。

倒仓时候不知道自己之后怎么办，浑浑噩噩过了几年；第一次专场被观众喝倒彩，还笑嘻嘻假装没听见；喜欢一个眼睛比他小几圈的师弟，还亲自送表硬是把自己送出去；参加过鬼门关一日游，幸好运气好回来了。

回来是回来了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站起来，和师父说不知道自己以后怎么办，师父说没事，你站不起来我教你评书，咱坐着说。

想了想还生怕耽误杨九郎，找他说想要裂穴，搭档死活不同意，说自己认哏。

搭档对他说，您安心养病，你要是站不住以后我扶着你出门，我照顾你后半辈子。你说评书，我也不说对口了，我改说单口，不红也没事儿，我只要能陪着你就成。

“角儿，我说跟你一辈子是大实话，您可别不信。”

他半倚在病床上，伸手握住搭档的手掉了几滴眼泪，偏过头看到柜子上杨九郎媳妇儿托他送来的鲈鱼汤，这才嘟囔着说出来“翔子你是不是装作不知道我喜欢你啊”。

杨九郎轻轻捏住他的手，没回答他。两个人对视了几分钟，他松开手笑了笑，从床头拿了个苹果，递给杨九郎。

“我不吃，给你吃的。她说术后吃苹果好。”

大概是怕张云雷伤心，杨九郎没说“她”是谁，但这种时候谁不心知肚明谁是大傻子。张云雷情绪也掩藏得好，瞥他一眼笑了笑。

“谁给你吃了，削皮切块，我要吃。”

(四).

“咱媳妇儿也是疼我，这些天一直让翔子给我带吃的来，可不胖了吗。”

谁不疼张云雷，而且杨九郎还念叨过他的那些事情。从那之后，他媳妇儿也特心疼张云雷，不仅不怪自己先生老是和他待在一起，有时候还会自己跑过去看看他身体情况，再送点吃的喝的。听杨九郎说，她宣称要把自己先生的搭档养得白白胖胖的，最好和个馕一样，还威胁他不要亏待人家。

“搞得翔子还怪委屈的，说他哪里不顺着我了，小眼睛一眯，那委屈劲儿逗得嫂子直笑。”

郭麒麟拿不准是他心大，还是说已经放下了，能在这件事上谈笑风生。问了一句，张云雷看他一眼，回答说“我就没放下来过”。

一个小时过去，菜只吃了不到一半。通常两个人吃饭侃天，都会聊着聊着就忘了吃。心灵交流告一段落之后，张云雷发觉自己饿了，就先吃起来。郭麒麟嘴碎，还在不断嘚吧嘚说陶阳和他女朋友的事，最后大概是自己也饿了，想用一句话终结话题。

“老舅，我看咱俩还是挺像的，就喜欢不喜欢咱俩的人。”

张云雷听他说话不好插嘴，在少爷消停后才摇头，慢慢悠悠和他说了一件事。

“你这话够绕嘴的。和你说件事儿啊，我俩啊，不像。你是不知道当时小崽儿多喜欢你。”

闻言郭麒麟一愣，脑子还没转过来，本能说了句“您知道啊”。张云雷笑，示意他边吃边听，抬手看了眼时间，七点半，另外两位八点到的话，半个小时够他说了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(五).

小时候，张云雷郭麒麟陶云圣仨人关系就好，睡一张床是常事。后来关系还是好，虽然总有挑事儿的人把他们放一块比较，但这不影响他们哥仨感情好。

陶阳从小沉稳，说实话还有点内敛。有些小心思不好意思和郭麒麟直说，于是会跑去和张云雷说。年龄大的惯着年龄小的，什么都愿意听，还会说点小建议。

虽说不少是馊主意，大部分也不会真的去实施，但抵不住一吐为快，心里痛快。这就养成了习惯，小时候陶阳三天两头去找张云雷，给郭麒麟恨得牙痒痒。

成年之后，感情这方面的事陶阳比之前更不愿意提，之前还会和张云雷说“我真的好喜欢大林哥哥”；后来就只是翘个大拇指说：“大林啊，这个”。

唯一一次直白的表达，是陶阳想唱《大实话》让张云雷听听怎么样。两位老艺术家一拍即合，面对面坐着，辫儿哥一抬手，说崽老板请开始您的表演，崽老板清清嗓，坐端正开始唱。

“说天亲，天也不算亲，天有日月和星辰，日月穿梭催人老，带走世上多少滴人；说地亲，地也不算亲，地长万物似黄金，争名夺利多少载，看罢新坟看旧坟……”

要唱到“要说亲，观众们亲”那一段，他顿了顿，俏皮了一下，顺嘴改了词。

“要说亲，大林最亲，我们两个心连着心……抱拳拱手遵列位，愿诸位招财进宝，日进斗金。”

张云雷那时候还能做大幅度动作，笑得前仰后合不说，还拍了下桌子，从座位上站起来拍手。

“就你唱的这个呀，姐夫听到了非打死你不可。”

陶阳跟着轻声笑，问他要是郭麒麟听到了呢。他思考了一下，自信地说，他肯定得楔你。

“他听到，他不得喜欢我吗？”

陶阳仰头看张云雷，他笑着过去拍陶阳的肩膀，回答他“那肯定得喜欢你”。

(六).

“这陶阳啊也是，到最后都没唱给你听。”

一刻钟就把这件事前前后后说了个大概，郭麒麟估摸着另外两位也该在外面等着去吃夜宵了，见张云雷表示吃得差不多了，就招呼着买单。

从店里走出来前张云雷都没再说话，郭麒麟猜他又和自己闹别扭了，问他怎么了。

“我就在寻思，要是我早点和你说这件事儿是不是你俩就会在一起了。”

有些人明明自己也很凄惨，却时时刻刻为别人着想。郭麒麟摇摇头，拍拍他的肩膀。

“你想多了，就算说了我和阿陶也走不到一起的。你们不都说我是少班主吗，还是未来相声的继承人之一不是，您看还有一大票人等着抓我把柄。”

他顿了顿，带着笑意继续下去。当然，张云雷听得出也看得出，这不是真心放下或者不在乎了才笑的——郭麒麟还没心大到这个地步——这样纯粹是为了让他不难受，故意这样的。

“您也知道我不会拿自个儿前程开玩笑，再说了这个玩笑谁开得起，您说说。”

悲伤的话题就此暂时终止。张云雷笑了笑，揉乱了他的头发，感叹外甥长大了，懂得心疼老舅了。郭麒麟一把拍掉他的手，回了句谁心疼你了，心疼自个儿还都来不及呢。

(七).

两人眼尖，看到了躲在小店里面的周九良和栾云平，还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呢。

他们俩熟起来的原因奇怪，又不得不说挺符合常理。栾云平喜欢和烧饼互怼，两人没事也出去溜达溜达。

孟鹤堂爱和烧饼玩，间接和栾云平熟了，熟了之后就带周九良一起出去玩。周九良和他聊过两句还挺聊得来，自然而然两个人关系就好了。

郭麒麟招手让那俩人出来，栾云平先看到了，拍拍周九良，指指外头就一起出来了。他们一出来，张云雷一思量，就乐了，转头问郭麒麟话。

“怎么，失恋者联盟啊？”

“哎哟你可别说这个，一说我就想起来九良唱的那歌儿，太洗脑了。”

周九良反驳说明明是这首歌本身就洗脑，郭麒麟模仿了一下他的唱法，两手一摊说，要不是按这样儿唱还真没那么洗脑。

“差不多得了啊，咱非得在风口站着挨冻吗？找个地儿吃着聊着啊咱。”

总队长发话当然得听，几个人互相看了看，问去哪里吃。张云雷问郭麒麟，郭麒麟问周九良，周九良问栾云平，栾云平问张云雷。最后几个人一合计，既然是少班主请吃饭当然得吃好的，牛排什么西餐也不爱吃，那就吃火锅吧。

张云雷歪了歪脑袋，说不想吃火锅，回去身上一股味儿，想吃点差不多的。其他三人当然没有异议，都听姆们二爷的。

最后四个人坐在了麻辣烫店里，郭麒麟直说张云雷真是他亲舅，张云雷回答“我还真不是”。

“看你这阵仗，是打算把你失恋的事儿昭告天下啊？”

栾云平和周九良对视一眼，总队长努努嘴，周九良回答说“我们早知道了，您是最晚知道的”，气得张云雷骂郭麒麟兔崽子，被反驳说“我是兔崽子您也好不到哪儿去知道吗”。

“我不就想大伙儿聚一聚，叙个旧吗，哪儿那么多事。”

张云雷翻他白眼，说当时约他出来的时候好像多大事一样，虽然失恋这件事确实不小。这会儿轮到郭麒麟翻白眼，周九良舀了勺汤又倒回碗里，犹豫一下还是说“那我和你们说件事儿吧”。

“怎么，你也有女朋友了？”

张云雷随口开了句玩笑，栾云平低着头吸溜着土豆粉，郭麒麟想推他一下，没敢推，就趴耳边和他说别瞎说。

周九良耳朵好，摇头说师哥没乱说，还真是有女朋友了。三人一听也不知道怎么接话，沉默几秒后还是张云雷搭了茬。

“有女朋友挺好的，就可惜你孟哥刚恢复单身。”

闻言周九良一愣，随后笑了笑，说“孟哥单身和我没关系了”。几个人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的时候，栾云平大概想起点事来了，说先出去大概十分钟，买点东西。郭麒麟还嘱托一句别感冒了。

张云雷看了几眼周九良。他放下勺子，摸着自己胸口保证。

“我就想好好喜欢我现在女朋友。不过您放心——您看我这可摸着良心说的啊——孟哥要问起来，我指定回答‘爱过’。”

(八).

在郭麒麟说应该把周九良赶出“失恋者联盟”的时候，栾云平拎着一包东西回来，从袋子里拿出几瓶水和饮料分给他们。

郭麒麟给张云雷拿了瓶矿泉水，自己拿了瓶饮料，张云雷不干，把他的饮料拿过来要喝，被栾云平截胡了，说让他养生。

郭麒麟幸灾乐祸从总队长手里接过自己的饮料，得得瑟瑟地让张云雷看着自己喝。他冷笑一声，说郭麒麟和个小孩似的。

“你们可不都小孩吗，行了别争了，吃东西。”

总队长发话了，小孩都乖乖闭嘴吃饭。张云雷还在琢磨自己明明是师哥为什么要听他的。周九良让他们可就安着心吃东西吧，别琢磨那些有的没的，等会儿吃的再凉了。

“栾哥您这剩下的买给谁的？”

郭麒麟好奇问了一句，张云雷嘟囔一句“大概给高老板的”，栾云平点头说他说对了。他都惊呆了，自己一晚上说中多少事情了，郭麒麟看他一眼，和他说他应该去当心理学家，预言家也凑活能当。

栾云平提提袋子，塑料袋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，引得周九良也抬头看。

“茶叶没了，先买点垫着。”

“这事儿该让高老师的媳妇儿做啊，您怎么还动手了呢？”

面对周九良提出问题，栾云平笑了笑，回答“这不习惯了吗，这么些年都是我买的”。

这件事郭麒麟有发言权，毕竟喜欢的人是从小一块长起来的。他附和了几句，又说“栾哥肯定最了解高老师的爱好，喜欢他嘛”。栾云平说对，不过自己不是喜欢高峰，就是照顾搭档而已。

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来栾云平最后一句是瞎说的，而且张云雷本来就不迟钝。他看着觉得自己该劝导两句，毕竟这样看着他自己也不好受。但转念一想，他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来这么做。

虽然说着不喜欢，实际上总队长对总教习的执念比自己对杨九郎的还要深，栾云平本人在感情这方面也是特别固执。想来想去，张云雷还是只问了他一句最近有没有找女朋友。栾云平耸耸肩，回答他“还没找呢”。

周九良用勺子舀了点汤喝，砸吧砸吧嘴，拧开瓶盖喝口白开水润了润嗓子。

“您啊，就别等高老师了，您等不到您知道吗。”

栾云平忙着吃还温乎的麻辣烫，辣椒放多了，辣得他吸了吸鼻子。嘴里一口东西咽下去之后，他针对周九良的话辩解了一句。

“我没等他，他都不知道这事儿，等他干什么？这不还没遇上追我的人吗。我那么内敛你们知道的。”

“您说自个儿内敛丧不丧良心。”

郭麒麟听到这话咕哝着怼了一句。张云雷仗着自己辈分大，还是少班主的舅舅，帮着栾云平怼了郭麒麟一句“人良心被你吃了”，差点被郭麒麟杵到椅子外面去。他下意识清了下嗓子，转头改变战线开始说栾云平。

“不过哥，这可就你的不对了，在我还是个懵懂少年的时候你就这么和我说。你又那么优秀，那么多年过去能没追你的吗？”

还没等栾云平发表什么意见，郭麒麟接了张云雷的话茬。

“栾哥那个时候可挂相了。”

栾云平被他们说的一头雾水，呆滞了几秒，问他们说的是什么时候。

周九良回答了，明明是惹人喜欢的小奶音，现在在栾云平看起来一点都不可爱。

“就您之前上一节目，看高老师结婚照儿的时候。”

张云雷点头，十分顺手地拿过郭麒麟的饮料喝了一口。郭麒麟没抢回来，最主要他也抢不过。

“您看连九良都看出来了。”

周九良不满意，说什么叫“连”，张云雷对这句话选择性没听见，忽略了这个问题。

“不过啊，我觉得大林这样挺好的。”

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栾云平在岔开话题，况且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精。所以都像统一口径一样，不说刚才说的了。郭麒麟想了想，起了个新话题，就问栾云平自己哪儿好了。

“你看啊，捧哏得看着逗哏，还有那些小互动。像我天天在台上得看高老师，还得和他互动，他还捏脸干什么的。有时候看看我就能想到他都已经结婚了，这心里头就难受得慌。”

周九良点头称是，张云雷表示逗哏没有这种烦恼。郭麒麟眨眨眼，他压根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人家陶阳，想看还看不着呢。也不知道是算好算坏。

栾云平给自己圆了一句。

“不过也得看哪方面，有时候这样也挺好的。”

郭麒麟不置可否，掏手机要去买单，突然想起来这个是之前付好的，又被张云雷嘲笑了几句。

吃好饭聊好人生，四人一起回家。栾云平先到的地方先下的车。剩下两人就听郭麒麟说话，张云雷在他嘚吧嘚的时候得空插了句“栾哥也挺迟钝的”，郭麒麟没听明白，又问了一遍。周九良也歪着头看他，他就给他们解释。

“栾哥看高老师那眼神儿你也看到过，我们都看的出来的事儿，高老师可能看不出来吗。”

郭麒麟嘟囔句“也是”，想明白似的一拍手掌，转头和张云雷搭话说：“你要这么说的话，那高老师平时还和栾哥亲密互动就为了……”

“假装自个儿不知道呗。没听过那句吗，就当局者迷那句。别说我们几个，估计半个德云社都看得出来。”

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。”

张云雷截了话，周九良又跟在后头补完了这句话，师哥笑着推他脑袋：“谁要你给补充完整了”。师弟说“这不说完好受吗”。

(九).

栾云平至始至终都没有和高峰说过一句“喜欢”，搭档也不和他说这些事。有时候他们闲着聊天，最多也就是小师叔问他，后不后悔和自己搭档。他低着头玩高峰的快板，闻言抬头，回答这有什么可后悔的。

“人家说你可以找个活泛点儿的逗哏，准能红。”

这是他们的一个共同的习惯，没事就喜欢看看别人对他们的评价。对一些意见就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。也有人会对他们这对组合有些评价，只是不管是好是坏栾云平都不爱看，至于高峰是不是爱看就随他去了。

“我啊没指望自己能红，我和您搭档一辈子就满足了，哪儿那么多有的没的。”

他摆摆手，表明自己立场。高峰看着他笑了两声，他问“你笑什么”。他小师叔说没什么，就突然想到一句话，要和他说一下。他点头，您是师叔您说就是了。

“有些事儿啊你该办就办，别再拖着了。”

这是在催婚呢，这事儿哪那么容易。栾云平也不知道回些什么，就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：“我没什么别的事儿，能和你搭档一辈子说一辈子相声就够了。”

高峰捏了把他的脸。其实本来想拿回自己的快板，但看到快板被栾云平下意识攥着就没和他说，随栾云平捏着了。

他站起来，理了理衣服，打了声招呼说有事要出去一趟。手按在把手上的时候，回头和栾云平说：“哪儿有一辈子这么一说。”

之前师兄弟唠叨的这些那些，实际上都没什么大的用场，点醒栾云平的还得是高峰的话。他收拾着桌上的东西，边收拾边开始头脑风暴。

人们总是把一辈子挂在嘴边，实际上没人能陪着过一辈子。说白了，连自己也不是。没人敢说自己记得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，多多少少会忘记些什么，这一辈子过得也就是残缺不齐的。

一辈子说短不短说长不长。这么看来，如果说小师叔用心良苦也是对的。毕竟要是真直接说出来自己喜欢他这件事，这面子就没法儿要了；要是高峰一直不说，假装不知道——他自己没什么想法的。不过估计高峰是怕会耽误他，就这么拐着弯和他说。

也就是说——栾队总结了一下——是该把他忘记掉了。找个女朋友，然后结婚生子，不管一辈子是不是真实，但总得这么过了吧。

曾经喜欢过一个人，但是没和他一直在一起，和后来爱上的人结婚，没什么可愧疚的。

所以说，这不叫做渣。毕竟每个人都有个没办法忘记的初恋，不论他是谁，也不论性别年龄身份地位。

而对于栾云平来说，或者说对栾博来说，和这一段感情最好的告别方式，不会是宣称得沸沸扬扬，闹得满社皆知——这有碍他的面子，他也做不出这事来。

他会悄悄地、慢慢地抹去高峰在自己这条路上留下的那些脚印，不动声色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
再之后，在他娶妻生子甚至子孙满堂的时候，当他回忆起这些事，能够大大方方地和高峰说一句“我以前喜欢过你，你知道吗”的时候。

他才能够微笑着对所有人说：“我不喜欢高峰，实话，真是实话。”

“大实话。”

—————未完待续—————

中

ooc属于我。

切勿上升真人。

大概算了一下估计写完得快两万字。

所以分上下发…可能有中。

这篇真的希望有人能看…

毕竟花了我很多时间和心血，都是我的骨肉（bushi）。

第一次发个文都那么紧张。

给看到这儿的您比个心♡